艾茵的表情泛起了些许茫然。
“不过,你是我们的珍宝啊——如果给你一个充裕的环境,我想你应该能成为最有名的历史学家吧。”温诺尔略带苦涩的笑着,笑容渐渐温和,“有的时候,我都感觉你比维拉还天真。真的,好纯净的你,也好稚嫩的你。”
“你不也是?”艾茵撇嘴,随即低着头,“我也是。”
“你想说——自己应该提前掩饰好自己精灵的身份吗?”温诺尔摇摇脑袋,拉着艾茵一边走一边开口,“我都把所有过错承担起来了,你还在给自己找什么罪呢?”
“我——”
“心不安?”温诺尔无力的笑着,然后一字一顿,“我说了!错在我!这次你什么都不要自以为是的自责!”
温诺尔另一只手拍拍胸口:“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?”
没有口袋,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装,那么说的应该是心里面了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遗书。所有人的遗书。”温诺尔的目光灼伤了艾茵。
“我,给你下一个死命令——哪怕我下一刻死掉,你也要记住,一开心,必须开心,带着以前那种凌云壮志,二逃亡,必须逃亡。”
“明明就是三个命令……”艾茵笑笑,摇摇头,“现在我同意,但是你死了,我就不遵守了。”
你也必须想尽办法地活着。
“你这家伙。”温诺尔皱眉,随即轻叹,“——好吧。”
两人陷入沉默,不知道该谈什么好。
“说说刚才经过的那条河吧——你有记忆么?”温诺尔没话找话。
“普通的小河而已,延绵也就百二十灵,然后汇入湖泊,很常见。”艾茵沉默半晌,从茫然中回过神来。
“——本该很热闹的。”艾茵不自然地笑笑。
“所以,你要活下去。”
两人说罢,各自叹息,走在荒野小道上,各自感应着失去后的不协调。
“这个时候,灼应该冒出头来,然后看着我们俩,关切地问。”艾茵突然又来了一句,缅怀地笑着。
“灼哪有那么大胆呐——”笑呵呵地反驳一句,温诺尔心里隐隐作痛。
“那就鸾芷——不,她总是和维拉在一起,女强男弱的,反而没有不协调的感觉——也还真是,一个护食的家伙,也不知道她认为会有谁跟她抢。”
“——”温诺尔望着对方,看着艾茵的笑。
“布莱斯会扯起我们的衣服,然后笑呵呵地拿着他的逍遥人生宽解我们吧?”艾茵还在说着,随即摇摇脑袋,“他一个荡浪才子,我真是学不来呢……”
“艾……”
“老师总是会在最后登场,像是瑞什么的凑个热闹之后,然后……”闭着眼,仰着头,艾茵没再说话。
“如果有可能,谁能逃出一劫——我想我们会在穹屿相见。”温诺尔宽解着,拿着心底也没底的事情。
艾茵望了他一眼,眼眸氤氲,带着一份不明意味的笑,仿佛在说——你觉得可能吗?
“可能啊——要相信他们,你看瑞,一个成天跑在书堆里的家伙,怎么可能找不到历史上相似的事情——”
“瑞死了,这是确凿的。”一行泪水从艾茵眼中滑落下来。
“那……”温诺尔强笑着,似乎要再次举个例子,但下一刻笑容再也绷不住,咬着下嘴唇眼角泛酸。
“你要活着——不然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吗?”温诺尔哽着,再次开口。
“嗯。你,也要活着——把他们所有的人的事情都编成书记录下来。”越说,越疼。
两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再说话,默默流泪。
春意渐浓的时候,两人却仿佛身处在冬天。
“春天——本该是百花盛开的日子……”
“好了!我们不要提了——”温诺尔拍拍手,强行打断。
“不如谈点别的吧——花……花……说起来精灵们的名字都是植物吗?”
“嗯。”艾茵点点头,随即微微思量,“至少我见到的是这样。”
“‘艾茵’也是植物?”
“花名。已经灭绝很多年了。”艾茵迟疑了片刻。
“哦?话说你们起这些名字是为什么呢?我看其他种族也有有样学样的——”
“预示了一种命运吧?”艾茵不自然地说着。
“举个例子?”
“比如——空兰花有‘壳’或者说伪装这种意思,一般叫这个名字的人生的某一时期会有表里不一的状态——我们这么认为。”虽然自己是在人类堆里面长大的。
虽然面前的人一直在佯装着不明所以,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,不让自己再关注那件事。
轻轻一叹,尽量不惊动温诺尔,艾茵瞅瞅脚下砂石,瞅瞅不远处草丛茵茵,“再比如月翎——”说着,指指草丛,“有浴火重生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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